她再度轻轻割破了自己的皮肤,鲜红的血液直接就流了出来,低落在了玉佩上。
下一刻,她直接使用了咒术,让翠绿的玉佩直接吸入了她的血,进而逐渐变的嫣红了起来。
随着血越吸越多,玉佩直接就变成了血玉。
确定没有问题之后,殷珈罗的目光顿时望向了上面的那个阵法。
旋即,她双手结印,而那玉佩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,直接就飞了上去。
霎时,华光万丈,只见那阵法果不其然开始缓缓吸纳起这枚玉佩来。
而与此同时,殷珈罗控制着肉身,朝着外面撕扯。
终于,在某一刻,肉身顺利的换出来了,而那玉佩也是直接成为了新的阵眼。
殷珈罗大喜过望,本以为成功之际,那曾想拿阵法竟直接变换了颜色,变成了鲜红色。
不仅如此,殷珈罗原本已经止血的指尖此刻却是莫名的传来了一丝灼热。
很快,殷红的鲜血就不受控制的从她的伤口中流出,朝着不远处的阵法汇聚而去。
见此情形,二人脸色骤变。
还未曾殷珈罗反应过来,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热,被一只大掌给包裹住了。
而她那正在源源不断留血的手指却是被放进了一温热之处,令殷珈罗俏脸一红。
但是沈君尧可没管这么多,他口中含着殷珈罗不断流血的手指,而另一只手却是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阵法打了一记光团。
那阵法没有了鲜血可食,竟直接如同碎裂的茶盏一般破碎开来,直接消失在了天地间。
那作为阵眼的玉佩也是碎裂成了好几块,显然,它已经失去了作用。
此刻,殷珈罗的手指还在那温热之处,她也是彻底的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了。
她一把推开了沈君尧,从他的口中抽出了手指,上面还裹挟着亮晶晶的口涎,一条银丝从男人的口中牵出。
霎时,殷珈罗的脸更红了,不自觉的发烫,她恼羞成怒般的瞪了沈君尧一眼,“蠢。”
而男人则是深深的看着她,瞧见她有些羞赧之后,似笑非笑,“你就不是喜欢蠢的吗?”
此话一出,殷珈罗更是生气,羞红着一张脸,踩了他一脚。
但男人依旧没有生气,也没有顾及自己鞋面上的脚印,自顾自的开口,“以前的夏为鹤你不就是觉得他不够聪明?”
“夏为鹤…”殷珈罗想要反驳,但想到了什么撇撇嘴,“他跟你不一样…”
瞧见殷珈罗宛如小女人一般的模样,沈君尧双眼微眯,顿时有些不爽起来。
旋即想到了什么,邪气一笑,目光灼灼的盯着她,“如果我要是为了你变蠢了,你在我和他之间会选择谁?”
此话一出,殷珈罗顿时一愣,旋即抬起头看着他。
男人虽然真假参半的说着,但她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出了认真。
好半晌,殷珈罗正准备说无聊之际,男人却抢先开口,“算了,没劲,和一个傻子比较根本犯不着。”
顿时,殷珈罗也是愣住了,她看着男人的侧脸,双眸微动。
此刻二人的气氛有些微妙,周围一片安静,没有任何声响。
而远在千里外的夏府密室则是一团糟,夏桥年大张着嘴,双目猩红。
他看着面前地板上的鲜血,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不错,法阵被破之后,与之相关的夏桥年直接就受到了反噬。
此时的他气息浮动,格外的萎靡。
就在他准备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之际,一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,而他的胸口也是一股灼热之感。
很快,他就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,头一低,直接倒了下来,晕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而与此同时,殷文馨正在铜镜面前梳妆,看着镜中姣好的容颜似乎多出来了一点皱纹之后,顿时脸色一变,手中的梳子直接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。
殷文馨双眼瞪大,死死的抓着铜镜,难以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,“怎么会…怎么会…”
旋即,她急忙捂着自己的脸跌跌撞撞的朝着院子外面跑去。
她来到书房,看见里面坐着身形有些佝偻的夏桥年顿时脸色大变,“夫君…你…”
夏桥年闻言抬起头,殷文馨瞳孔顿时猛的一缩。
不错,夏桥年的头发已然白了一半,因为戴着帽子的缘故,所以殷文馨并未第一时间发现。
在看见他脸上宛如沟壑一般的皱纹之后,殷文馨脸色大变,“夫君,你怎么会…”
“那阵法被人破除了。”
夏桥年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阴翳。
大概是他动了肝火,又是再度咳了起来。
殷文馨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再度老去?当即便是急忙开口,“不行啊,夫君,按照这个速度只怕是要不了多久,我们就会宛如年过古稀的老人了,我不想…”
“对了,之前的那个仙师呢?我们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…”
突然,殷文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直接就死死的抓住了夏桥年的衣袍开口道。
听闻此话,夏桥年也是微微眯眼,旋即和殷文馨商讨了起来。
此时,那榕城的阵法在失效之后,也是逐渐恢复了生气。
那原本已经枯死的草木和枯竭的河流,也是再度流淌了起来。
瞧见重新焕发生机的榕城,殷珈罗也是不免有些感概。
就是因为夏桥年,这样一处宝地才会变成如此,不过好在一切尚未晚。
可是当殷珈罗掏出那神魂令,想要看看下个地方是在哪个方向之时,却发现神魂令根本就没有反应。
“莫不是坏了吧?”
沈君尧听闻此话,将神魂令拿了过来,琢磨一会儿之后,摇了摇头,“应该是没有,大抵是之前有所破损,虽恢复成了原样,但到底也是有些影响。”
霎时,殷珈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,那这么说来,不就是时灵时不灵么?
想着,她叹了口气,没办法,只能将令牌又重新收了起来。
就在此刻,外面响起了敲门声。
殷珈罗循声望去,发现是县令。
他此刻伫立在门口,看起来有些局促。